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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彦谦的清白父爱

   公元579年生于齐州临淄(今山东章丘)的房玄龄,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宰相,任宰相32年,一生充满传奇,被称为唐朝“开国贤相”,可谓名满天下,妇孺皆知。

  广大读者提起房玄龄,往往对他如何运筹帷幄、清正廉洁、一生谨慎及他“醋坛子”老婆、“驸马爷”儿子等津津乐道,有意或无意识忽视其父房彦谦教育培养之功。

  其实,房玄龄的父亲房彦谦从小就是智慧过人。《隋书·列传卷三十一》说,清河(今山东河北一带)人房彦谦,自幼丧父,哥哥房彦询觉得弟弟“天性聪颖有悟性”,便教他读书写字,以致房彦谦七岁就“诵数万言”,亲戚朋友都认为这孩子很奇特;房彦谦15岁过继给叔叔房子贞,侍奉继母超过亲生母亲,后为继母守丧5天不进食;“遇期功之戚,必蔬食终礼,宗从取则焉。”这话的意思是,遇到亲戚的丧期,必定以粗米、草菜为食,尽到礼节,宗族中的人都以他为榜样。

  由此可见,房玄龄的父亲,这个从小就没爹孩子,未成年就以学习成绩和坚守孝道闻名乡里,并在家族中脱颖而出。

  房彦谦18岁给时任齐州刺史的广宁王孝珩做主簿,初入仕途就在官场纪律松弛、“州郡之职尤多纵弛”的环境中,但他能“清简守法”,令同行肃然起敬。开皇七年(587年),房彦谦因政绩突出被提升承奉郎、监察御史。任秦州总管录事参军时,深受左仆射(宰相)高颎嘉许,以致于高颎对全国各州总管、刺史说,与你们谈话,不如单独跟房彦谦聊。

  公元602年,房彦谦从泰州调任长葛县令,因勤政廉洁、一心为民,深受百姓爱戴,被老百姓称为“慈父”,其德、能、勤、绩综合考核为天下第一。朝廷提拔他任都州司马时,长葛县的官吏百姓号啕大哭:“房明府今去,吾属何用生为!”老百姓还给他立碑颂德。连一代文宗、内史侍郎(副宰相)薛道衡和黄门侍郎张衡对他也“深加友敬”。隋朝末年,烽烟四起、军阀混战,朝臣们大多改变节操。但房彦谦却“坚守正道,有如平常”。

  人们的潜意识里,母亲是无条件呵护、滋养、抚慰、教育儿女成长的人。但《隋书》《北史》及《资治通鉴》提到房玄龄的成长,皆称房彦谦“教子有方”。

  房彦谦本是“家有旧业、资产素殷”的“富二代”,加上做官所得俸禄,总不致于经常囊中羞涩吧,但房彦谦“皆以周恤亲友,家无余财,车服器用,务存素俭”;从少年到成年,他的一言一行,从不涉及私人的事;虽生活拮据,却怡然自得。他曾告诉儿子房玄龄:“别人都因当官的俸禄发财,我却独因做官而贫困。所留给子孙的,只有清白啊!”

  的确,房彦谦写的文章,气派宏大,风格典雅;他还擅长隶书,如果有人能得到他的书信,都视若珍宝悉心收藏。但他从不把文章和书法变现;他家入不敷出,却常常高朋云集、冠盖相望,但他始终坚持谨慎交友,所处朋友都为一时著名的高雅清俊人物,没有一个品德低下、行为卑劣的,“有识者咸以远大许之”。

  可见,房彦谦虽没给儿子留下巨额家产、向上爬的“梯子”等,但他清白做人、清白做官、清白交友、清白持家等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儿子房玄龄。

  父亲的德行是子女最好的遗产。房彦谦对子女的“清白”之爱,何尝不是留给房玄龄等子女最珍贵的遗产。

  房彦谦过世后,李百药为其撰碑文,称其:以风素自居,清虚味道,沈冥寡欲,恭敬以撙节,退让以明礼。潜隐之操,始擅于州闾;高亮之风,日闻于海内。于是群公仰德,邦君致礼。(赵柒斤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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